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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陪伴弥补我对你的爱
春雨绵绵，莫名狂怒的春风，携着次于寒风的凉意，令“无边丝雨细如愁”。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生儿养女一辈子，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温暖的旋律，淡淡的忧伤。是倾诉，是絮语，是呼喊，是思念，亦是一种情怀。
我独倚宿舍窗前，任凭风撩动发丝，久久的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连绵山峰。山的那头云雾缭绕，遥无边际的朦胧，我渴望拥有一双“千里眼”，穿过层云叠嶂，知悉远方亲人的近况。奈何万千思绪随风飘摇，化作小水滴，亲吻故土，一点点熟悉家的味道。 犹忆中学时，每逢秋冬换季，母亲总会提前为家里人准备好棉鞋。她不舍得花钱买保暖鞋，只是花少许钱买些简单的做鞋材料，自己找空闲时间做鞋底、织鞋面。她常说买的鞋子不结实也不暖和，不如自家做的好穿，一有空，她便会搬出她的装满缝缝补补材料的针线盒，用那一双巧手，乐此不疲的织着、缝着。她担心我脚长冻疮，在我放假返校前，硬在我包里塞了一双棉鞋——一双手工精细，编织着浓浓爱意的棉鞋。无知的我并不喜欢在学校穿这样的鞋子，害怕同学们会笑话我是个乡巴佬，碍于那卑微的自尊心，那可怜的自尊心，我把那双放在学校一个月未穿的新棉鞋带回家了。母亲默默的将鞋子用袋子装好，放在我卧室的鞋架上…… 去年寒假回家，我偶然看见母亲的针线盒，盒子上边已布满轻微的扬尘，盒子里面杂乱的放着眼镜盒、几块布、拉链、针线、剪刀，那些做棉鞋的材料，消失殚尽。她已经好些年没有做棉鞋了，因为被病魔缠身，无力长时间埋头做事；因为鬓上的白发又冒出了几层，额上又多出几条岁月的痕迹，视力也不断减弱；因为她害怕，害怕没有人再愿意穿这象征农村生活的鞋子。 卧室鞋架上的棉鞋，早已不见踪影。我想再拥有一双棉鞋，然而我没有资格也没有颜面再向母亲索要，我羞于自己愚昧的挑剔，更愧对母亲给予我的最淳朴无言的爱。 寒假里，父亲忙于工作而早出晚归，我为了弥补自己对母亲的伤害，放弃所有耍玩的时间，每天待在家里做母亲的小助手，陪她谈天，两个人相伴的时光幸福而美妙。我知道她不奢求别的，只要儿女陪在身边，即使一天也好；我知道她有心事的时候，最信任的孩子们能抽出时间让她倾诉就好；我知道她为儿女做的一切，不求回报，只要儿女幸福快乐就好。 母亲文化水平不高，面对这个飞速发展的信息科学时代，她手足无措。她不会玩这个时代最普遍最基础的信息沟通工具——手机，准确的说是不敢玩，她担心因为自己的无意识操作损坏手机性能，给儿女平添麻烦。在假期的空闲时间里，我试图化解母亲的担忧，在她闲暇时教她一些手机的基本操作，她很认真的看我如何操作，像个求知欲极高的孩子，微斜着身子凑到我跟前。一次，两次，三次，慢慢的，母亲便能够查找联系人拨打电话了，虽然识名字还有些吃力，但能大概知道是谁的电话号码，然后用食指尖端生涩的触屏拨号。母亲学会后的欣喜，片刻的言语是形容不尽她的神情的。 现在的我，身处异乡，一周跟家里通一次电话，偶尔忙的时候，十天后才会听到父母的声音。每一通电话，时长都会近一个小时，和父亲闲聊学习近况，再和母亲长谈琐碎的生活。日渐少去的陪伴，但不能少去问候。 “时间都去哪儿了，还没好好看看你眼睛就花了，柴米油盐半辈子，转眼就只剩下满脸的皱纹了……”，伤感的旋律还萦绕在耳旁，春风静下来，告诉我：他们养你长大，你陪他们变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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