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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的记忆笔尖的记忆
总以为会有很多时间，所以总会说下次；总以为会有很多明天，所以总会说改天；总以为会有很多机会，所以总会说以后。因为总以为，明明可以现在做的事却成为遗憾，所认为的总以为成为了空口承诺。很多时候我总会想是不是在当时我多一些关心，多抽一点时间一切是不是会在我的记忆中不一样。可是正如时间永远不会停留而我也永远回不到当初。 一晃三年已过，时间快的连我都不敢触碰曾经的记忆。是啊，三年前的我在干什么呢，准备高考。高考，多少寒门子弟想抓住的机会，所以拼命的复习成了我的全部。那时候家人总会对我说，你还小，家里的事不用操心。因此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二叔病重，所以周末的闲暇时间我在干什么，待在宿舍睡得天昏地暗还是捧着手机放松自己呢，我不记得，我只知道明明可以回家问清楚的可是我没有，明明在电话中听出了奶奶的悲伤可是我却从未深究，明明距离那么近我却没有走近看望过。总以为没事的，我最重要的不是就是高考吗。所以，一直自私的做着自认为那个年纪该做的事。可是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仍旧是谎言不是吗，总有一天会随着时间浮出水面。当接到电话传来噩耗时，我想我永远忘记那不了那一刻，当时的我甚至还在想这一定不会是真的。我清晰的记得我的二叔在过年的时候还在同我畅谈理想。他问我：“以后想成为什么”。我当时记得我告诉他，以后我要成为一名医生。他笑着告诉我要成为医生一定要做一位好医生。他还告诉我说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有这样以后才不会愧对任何人。他的一生那么短暂却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永恒的的回忆。他正直、善良、处处为别人找想从未想着去计较些什么。我的二叔，他才32岁啊，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他明明可以跟平常人一样得到幸福的，可是上天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善良而宽待他，有时候命运终究是不公。他是我心中的英雄，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啊，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总是处处为人找想的人。但病魔还是无情的夺走他的生命，而我却无能为力。我请了假匆匆赶回家，看到门口的棺木那一刻我心中的一片天塌了无论多久都弥补不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问我以后要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跟父亲一样关心我的人。那一刻我想我懂得了什么是失去，我甚至不敢去看他最后的一眼。我很怕真的很怕，我能做的只是蹲在院中哭泣。我想要是我不那么自私会不会少留些遗憾，可是我没资格说这些不是吗，在最需要的时候我都不曾看他一眼而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一切呢。依据传统，在当天二叔必须下葬。弟弟在前面捧着遗像而我则像木偶一般跟随着人流前往早已准备好的坟地。记忆中那天的雨真的很大，到最后连我都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许在那时的我懂得了什么才是自珍贵的，可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匆匆一晃三年已过而我也如愿进入大学的校门，可是在这三年里我却从未有一刻忘记。只能将笔作为抒写思念的工具来记录生命中那个如父亲一般疼爱我的人。记忆中的他常年在外打工，一双手刻满了沧桑的痕迹，可是却从不向我们诉说在外打工的艰辛。每一年的开春带着行囊出门，临走之前总是会告诉父亲好好照顾家人。在我小时候家里情况真的不是很好，庄稼不景气而且三叔又在上大学，父亲又有我们姐妹需要照顾无暇顾及三叔及爷爷奶奶，家里的重担只能落在他的身上。一年又一年的打工生涯他从不去抱怨什么，等到三叔大学毕业，等到我们渐渐长大，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考虑着我们。而我们又做了些什么，三叔毕业后需要结婚他拿出自己娶媳妇的钱给三叔，父亲做生意失败东躲西藏，他拿着钱给债主赔礼道歉只是希望父亲能回家过年。正月里的河水真的很冰冷，他却淌过河给每一家债主送钱可是从未怨过父亲。他常说家人就是一切所以他的这一生都在为家人而活。所以我们自然而然的接收着这一切总是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总是最先考虑着自己，而谁又曾记得他的辛酸，谁又曾关心过他的喜与悲。很清晰的记得在初中的时候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因为种种原因家里人提出了分家，所以父亲带着我们一家人搬到了新的住处。新房子的修建对父亲而言无疑是很困难的，可是二叔却二话不说帮着打地基以及后续种种，永远不会等到父亲张口去说什么就已经做好了。对我们更胜似亲女儿，虽然已分家可是却总是告诉奶奶一定要帮我们准备足够的饭无论何时我们去爷爷奶奶家他总是将最好吃的留给我们。有时候会像个孩子一样向我们讲述着他在外的趣闻轶事。看到母亲训诫我们是总是将我们护在身后，总是在父亲不如意时挡在父亲前面。永远都像个无敌战士一样挡在我们前面守护着我们每个人。所以他一直没有结婚，因为他的一生太顾虑别人了永远将自己的事放在最后。等到遇到合适的时考虑着我们，等到我们都过上好的日子时他却患病。有时候不得不说上天真的很残忍。而他这短暂的一生中她终究是没等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他也是一个平凡人甚至是社会中最底层的人群。他没有文凭在社会中干着最辛苦的工作拿着为数不多的钱，可是再简单平凡的生活中他从未想着去做些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他总是想着去帮助别人。同样在工友中他人缘关系特别好。他在世以往每一年过年，总会有很多工友来看望他，他们一起谈天说地，有时候会发现二叔其实并不善言辞但他的工友来到家中时无不显示着对他的尊敬。其实这个世界你在做什么总会有一定的评价，一心为别人着想的人无论在何处都应得到别人内心深处的尊敬。可是很多时候我们总是计较太多，计较得失、计较利益、计较......因而我们忘记了内心深处最简单的想法，那个词便是善良。 时间还在流逝而活着的人依旧继续生活着，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生活总是在继续。很多时候人们常说时间是良药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时间总会让往事成风。可是人们却忽略了记忆深处的篇章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让人忘记。就像逢年过节时在家里总是感到会莫名的压抑尽管每个人都不说可是并不代表每个人都已忘记。比如：在二叔离世的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夜里都睡不着觉，在父亲眼中二叔永远是那个替兄长着想的弟弟。可是有一天当发现那个弟弟消失了再也找不回来时，父亲发现他的这一生不会再拥有完美。正如心口被人重重的划了一道虽然看不见伤口但却深知早已伤痕处早已鲜血淋漓。今年回家时父亲和我聊天，提到过小时候发生过的一件事。他告诉我说，小的时候家里需要上山采集一些柴火来卖钱，所以他和二叔总是去拾柴火。那时候的二叔比他年纪小很多但是总是觉得自己的力气很大，所以每次他总是背着最重的那一箩筐柴火，总是笑着说：哥哥，你拿轻的因为我力气比较大。其实父亲知道二叔是怕他累着，可是二叔却忘记了自己比父亲小太多。无论是年龄还是力气，可是他却固执的将本不属于他的责任扛在自己的肩上。父亲讲给我时眼中含着泪花而我早已泣不成声。尽管父亲从来不去刻意提起过去可是我知道他从未忘记过。有时候一个人不说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而是发现言语早已无法表达内心深处的想法。人们常说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或许就是最好的诠释吧。人生的道路上每个时间段总会遇到一群人，他们或许是亲人或许是朋友或许是陌生人，这些人中或许有人会陪你到天荒地老，或许只是陪你走到下一个站点，或许仅是匆匆一瞥永不会有交集。在你没有亲身经历时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理所当然认为一直陪伴你的那些人离开时你会是什么心情。就像我们每个人吃饭时总会需要盐，明明它很普通平常我们都不会注意到它，可是有一天却发现饭中少了它这时候才懂得它的重要性。人生就是这样明明在平时总会在眼前晃的事物，突然有一天发现它不见了或许这一生也不会见到才懂得曾经相处的时光是那么短暂，可是在世间没有一种东西可以使时光倒流也没有人有能力创造出一种叫后悔的药。正如这对父亲而言这是一生的缺憾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呢。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从来不敢睡觉熄灯，很长一段日子里我总会在梦中梦到曾经零零碎碎的记忆。可是我却再也不愿去深究，很怕那只是梦事实上他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一家人。只当他又像以往一样出门打工总有一天会回家，可是终归是梦而我也终归会醒的。 以前总以为自己的事就是最重要的，总是考虑着自己的人生，总以为等忙完了自己的事一定有时间去做一些自己曾经想做的事，可是时间是不等人的等你发现时却发现早已没有机会了。这几年总是让自己学会可以忘记一些可是又怕自己彻底忘记，所以总会提醒着自己，真怕有一天记忆中只剩模糊的影子。 记忆总会随着时间冲淡，甚至是只留下一些模糊的影子。笔尖却可以使记忆停留，一笔一划勾画出曾经的点点滴滴。我愿将笔作为勾勒记忆的利器让它记录下曾经的点点滴滴。笔尖的记忆是我内心深处的呐喊记载着那一段时间我的回忆，一点一滴提醒着我。要说言语是表达的工具我想笔尖是阐释的真谛。言语总会随着时间渐渐流逝被人遗忘而笔尖却永远提醒着人们不要去忘记。谨以此来记录那时的时光。 韩玉潇 河北 河北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 2014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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