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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不如你
春风十里，桃红柳绿；然，不如你。
无知觉的手提着行李箱，早已抬不起的腰载着书包；一步一步地迈向台阶，一步，两步，三步……家门又进了一步。 “咚咚咚”“妈！我回来了！”门后是我所熟悉的脸。妈妈双手接过我的行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真沉啊，带这么多东西回来？”我脱下鞋袜，擦去汗水，喝下一大口水，长长地躺在沙发上。只想洗个澡，吃个饭，美美地睡个觉。“好累啊，回趟家真不容易！”我这样想到。“飞飞，你几点的车？现在都六点过了。”妈妈问到。“早上七点起床，校门口做两个小时的公交到车站；早上十点钟对的车票。晕车，特难受；午饭也没吃，中转站一个手抓饼要十块！没买。”“那你先自己弄点吃的，一会儿还要吃晚饭呢，我下楼去了啊。”心中沉沉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我的喉咙，几乎窒息。“飞飞，你回来了！出这么多汗！，来来，快过来，擦下汗。饿了吧？吃面还是吃蛋炒饭？先随便给你弄点，等下晚饭再给你做好吃的啊！”突然想起和奶奶住在一起时，她见我回家笑得布满沟壑的脸。 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估计就是我的奶奶了，我想。 每次回到家，还没给奶奶打电话，她的电话总是先一步到来。“飞飞，你到家了啊？到家几天了？什么时候过来老家玩啊？快过来吃西瓜，可甜哩！给你留了好几个大西瓜！就等着你来吃……”我细细地听着奶奶喋喋不休的话语。虽然每个暑假都会听到类似的话，但我还是很开心听到奶奶那似西瓜般甜爽的唠叨。“奶奶，我昨天回来的，您咋知道我回来了呢？我明天就过来吃瓜啊，到时候您可别心疼我给您吃光了咯！”想到明天就要去吃西瓜，闷热的夏季似乎也不那么热了。 “奶奶！我来了！”沾满油渍的围裙，泛着油光的锅铲，带有炭黑的脸，笑得温柔的脸；映入我的眼睑。“哎哟~飞飞，我的乖乖！脸上都没肉了！看这脸黄黄的，学校里没肉吃吗？这瘦了多少！”毫无意外听到奶奶会这样说。虽然我的体重一直成上升趋势，但她却是那个每见我一次觉得我瘦了的人。还有什么比听到这个更动听的呢？她总是这样促不及防地让我的心里一片柔软。 我坐在熟悉了接近20年的板凳上，看着被烟熏得不见雪白的墙壁，看着结满蜘蛛网的房顶……奶奶拿着锅铲，佝偻这腰在缕缕青烟中翻炒记忆中喷香的小菜。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她灰白的头发；瘦弱的手臂；孤寂模糊的背影。奶奶老了，很老了。 我想进厨房帮忙，却被她推出厨房。吃着西瓜，听到她被油烟呛得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突然记得，奶奶曾经也是年轻的，也是严厉的。 那时，我还在村校读小学。老师要求中午一点半之前到校睡午觉，否则会被当着全班的面批评；甚至是挨板子。那时年纪小，什么都喜欢和别人比一比，争一争。批评挨板子这种事是万万不能的。 放学后，带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踏在崎岖的山路上。未进家门，鼻端传来一阵阵饭香。“奶奶！奶奶！我回来了！我饿了，我要吃饭！奶奶，奶奶！”走进屋子，发现只有冒着热气的高压锅；却不见奶奶的踪影。“奶奶！奶奶！你在哪里？”我冲着房顶叫喊几声，回应我的是缓缓传来的回音。虽是炎热色夏季，空荡荡的房子好像一张巨大的嘴想要将我吞咽下肚。心里一阵阵恐慌，奶奶她去哪儿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一起吃饭？我坐在屋檐下，望着门前的竹林，期待着她出现的身影。等啊等啊......看了又看......奶奶为什么还没回来？她到底去哪儿了？她还会回来吗？她不要我了吗？终于，她背着满满的一背篓猪草从青葱的竹林中走了出来。奶奶回来了。 饥饿，恐慌，害怕，高兴，终于交织为一股委屈的泪水。我就这样哭了起来，想到孤零零的自己，想到迟到要挨批评板子的自己，想到咕咕叫的肚子......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见此，奶奶连忙扔下背篓，把我拉进她的怀里，用手轻轻擦着我脸上的泪水。“别哭别哭，乖啊；奶奶回来了，咱们马上就吃饭啊，奶奶不好，让我们的飞飞饿坏了！”“奶奶，你去哪儿了?我找也找不到你，我好饿，我上学都要迟到了......"她怎么哄我我也止不住泪水，也不和她一起去吃饭；也不理她。她的好脾气被我磨完了，随手扯过一条扫帚苗，作势要打我。我以为她只是吓我，不以为意，继续哭。谁知一向疼我爱我的奶奶却动了真格。粗糙的扫帚苗一下一下抽在我的腿上，背上，手臂上。火辣辣地疼，疼痛，委屈；我哭得更伤心了，扯着嗓子，大哭大叫；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地上。而奶奶却仿佛没看到我裸露在外红肿的小腿和手臂。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隐约中好像看见了奶奶严厉的双眼中闪耀这晶莹的水光。不只过了多久，奶奶也不打我了；我也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她蹲下身来，用那粗糙长满茧子的手擦去残留在我脸上的泪水。听到她这样说：”你也这么大了，不小了；有些事也该自己去做、去想了。不要只知道哭，奶奶以后也会离开你的，你要明白。“ 可是，奶奶那曾经用荆棘教育我的双手不再有力，颤颤巍巍地握着锅铲一下一下翻搅这菜；她那严厉的双眼也被时光磨砺，只剩下浑浊却一如记忆中温柔慈爱。 奶奶还是喜欢给我夹菜，一筷子一筷；全然不顾我早已堆满的碗。即使早已吃饱，我还是会吃光。如不然，她那股隐藏的失落感却逃不了我的双眼。饭后，她说着邻里的琐琐碎碎；尽管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但我还是细细地听下去，时不时地和她搭上几句。这种时光，这种情景，这种画面，我们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奶奶还是把我留了又留，不让我走。”飞飞住惯了大房子，漂亮房子，住不惯我这个破房子咯！留不住了！“最终我还是没走。然而这种轻松自在的日子还是持续不久，我要上学了。她叮嘱了我很多，最让我心酸和自责的是她那小小的请求：”飞飞啊，到学校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和我这个老太婆说几句；下次见到你还得等你放学，好几个月怪想你的。“突然不忍回头看她那布满泪水的脸。我只能一直走，向前走，回应她：”奶奶，我会的！别送我了，快回 去；我很快就放学了，就几个月；到时候还要来吃西瓜！“ 上周给她打电话。她仍然问我：”飞飞，你还有多久回来啊？今年又种了西瓜，到时候回来给我背西瓜哈！回来吃大西瓜！"突然不忍心让她失望，我只好撒谎：“还有三个月就回来啦！回来吃大西瓜，奶奶要给我留着啊！” 即使在这个没有春季直接过渡到夏季的城市，我也不遗憾。还遗憾什么呢？因为即使有了春风十里，也不及你；不及你的温暖，不及你的温柔，不及你的柔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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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16-06-12 15:58
本文一大特色是有大量的语言描写，通过大量的语言描写来写奶奶对自己孙女的爱，通过语言描写我们看到了一位性格活泼可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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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布于：2016-05-20 09:53
真好，我都没有奶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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